缄语（养病中）

【井贤】生长痛（八）

#ABO（又来了我的假ABO文学

#霸道娇妻带球跑梗（busui

#预警：1.有生贤提及但是走井贤和浮沉线。

             2. 三观不正狗血大乱斗（快跑

             3. 生井贤三人高中时期都很略渣。

      15

　　汽车刚刚驶出杨修贤住的小区街道，井然的电话就响了，他一手把着方向盘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看到电话上显示的阮阮两个字，眼波泛起温柔的笑纹。

　　井然按了接听键然后把手机放在车载支架上，一边看着路况一边向电话那头说道：“你好我是井然。”

　　“你是故意的！”

　　杨修贤气急败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被愚弄的怒气在封闭狭小的车厢里激起回声。

　　井然想糟糕把他惹生气了，不知道要怎么哄才能哄好。他这样想着嘴角却勾起浅笑，向电话那头的杨修贤说道：“修贤你怎么会打过来？这不是阮阮的号码吗？”

　　“你少在这里给我装模作样的，你把电话号码告诉这个小鬼头不就是想让我联系你吗！你就说你把你的衣服扔我这干嘛？赶紧滚回来给我拿走。”

　　杨修贤对着电话那头嘲讽，阮阮站在他的旁边，大眨着眼睛转着自己乌黑的小辫子装作十分天真无辜的模样，想向杨修贤证明自己的清白，这时一直蹲在地上看金鱼的杨小航转过来小声地对她说一句：“叛徒！”

　　阮阮鼓着眼睛瞪着杨小航，要不是在杨修贤眼皮子低下，她得踢眼前的小肉屁股一脚。但是因为在杨修贤眼皮子低下，她只能悄悄挪过去，对着杨小航重重地哼了一声。

　　那边井然也在装无辜，“你误会了，我把电话号码留给阮阮是因为阮阮说想给航航买生日礼物，想让我给她参考意见，所以我才把电话留给他，方便她联系我。”

　　“虽然我确实很想你联系我，但是我也知道这个愿望不是我想就能实现的。”

　　他的声音漂泊在电波中传到杨修贤的耳朵里，有些失真的声音里掺了几分无可奈何和心甘情愿。

　　杨修贤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的挂断声让井然勾起了嘴角，其实阮阮说得对，杨修贤的心思一直都很好看清。他明明那么复杂，在他面前却总是像一张白纸，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天给他的偏爱，又或许……是杨修贤给他的偏爱。

　　

　　大雨倾盆而下，打湿了整个世界。井然的雨刷器开得飞起，眼前的道路却仍然模糊，这样的路况他不敢开快车，只能保持着最低行驶速度行在前往杨修贤家的路上。

　　在转弯进小区旁边的窄道的时候，井然看见了在屋檐下躲雨的杨修贤。那人抱着什么东西躲在街边一个面馆的屋檐下，井然看他的样子似乎在打量雨势想要冲入雨中，连忙找了一个地方停车，撑着伞冲了出去。

　　他大喊着杨修贤的名字，只是在雨声太大，遮掩了他的声音。

　　看着如泼水一般的雨势，杨修贤皱起眉头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冲回去。毕竟他身子已经被淋湿大半，比起继续再在这里受凉，还是现在淋雨回去洗个热水澡要舒服一些。

　　他拿衣服蒙住脑袋，正要冲进雨里却扎进一个气喘吁吁的怀抱。

　　杨修贤抬头，撑伞的井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井然喘着粗气，向杨修贤示意他手上的伞说道：“我送你回家。”

　　额……

　　杨修贤讶然看着全身都已经被淋湿的井然，心想你这把伞看上去也没什么用啊。

　　最后还是跟他走了，有总好过没有。

　　

　　杨修贤今天学校没课，绘画班也没课，本来可以不出门在家里当个废柴，谁知道杨小航昨天喂鱼的时候多放了几把饲料，杨修贤今天早上一看鱼已经给撑死了，心知这事被小鬼头知道了又要开始哭，连忙开始想补救办法。

　　于是杨小航刚起床连眼睛都没睁完，就被杨修贤送到了楼下杨奶奶家玩，杨修贤自己则跑出去找了几家店，才找到了一条跟昨天阮阮拿来的那条大小模样相近的金鱼。

       结果他拿着金鱼刚走到小区门口就被大雨拦下，原想着过云雨下不了多久，谁知道大雨下了整整半个小时也没有停下的意思。要不是井然来了杨修贤现在应该已经在雨里狂奔。

　　两人湿漉漉的进了杨修贤的家门。

　　雨势太大，井然为了护住杨修贤全身都被淋湿了，虽然杨修贤自己没好到哪里去，但是他还是先给井然找了一身衣服让他赶紧去浴室换，说完自己则进了房间，他关门的时候井然瞥到他撩起身上的T恤，雪白的细腰在井然眼前一晃而过，与其有关的回忆纷纷涌入井然的脑海。

　　井然猛地低下头去，快步走进浴室。

　　

　　也不知道井然换个衣服怎么那么久？

　　杨修贤疑惑地看了一眼浴室，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把买来的金鱼倒入鱼缸里。撑死的金鱼已经被他毁尸灭迹，就算杨小航看出鱼不对也死无对证。

　　他一点也不负责的这样想着，手指在鱼缸里转过一圈，看着水的波动带动金鱼的身子跟着一起游动，杨修贤笑了笑。

　　他想起他以前养过的金鱼——井然送的那一条。

　　恐怕连井然都忘记他曾经在学校那个挤满推车小贩的后门给杨修贤买过一条金鱼。买鱼的起因是两人的又一场“课后辅导”，杨修贤被花坛旁边的小贩摊上的金鱼留住了脚步。他饶有兴趣地蹲在地上看了许久，在井然第三次看手表的时候，他兴冲冲地抬起头向井然说道：“你送我一条吧。”

　　看着他眼里的光芒，井然沉默了。

　　杨修贤把金鱼安置在母亲以前养水草的小玻璃缸里，玻璃缸就放在他的书桌上，井然在他身子上浮浮沉沉的时候他一抬眼就可以看到。很神奇，比起切实拥抱着他的井然，在玻璃缸里游动的金鱼更能带给他一些温度。

　　他好像就是那条鱼，在水里游动着，等待着有人带他回家。

　　做完井然大多时候都不会久留，即便杨修贤已经向他说明这个房子只有他和母亲在住，母亲在住院期间不会回家，他依然会固执地在情事结束后收拾好东西离去，就好像在逃避什么。

　　今天却有些不同，结束后杨修贤说自己太热了要先洗澡，他蹿进浴室慢慢地数着时间开始洗澡，他想如果自己洗澡需要十五分钟，每天他都先洗的话，他就可以多和井然呆在一起十五分钟，虽然只有只有十五分钟，但好歹……还有十五分钟。

　　等他洗完穿着短袖大裤衩回房间的时候，井然疲惫地睡着了。他静静地躺在杨修贤的床上，就好像他是这个房间的一部分，杨修贤扔下浴巾，怔怔地坐到床边，趴在床上看井然好看的眉眼。

　　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隔空临摹着这副上帝的杰作，忍不住想他要是知道自己喜欢他就好了，但是转眼杨修贤又想他难道真的不知道吗？他明明每一个眼神都在告诉杨修贤他知道，他知道杨修贤心里那卑微可笑的迷恋，他知道杨修贤对他的渴求。

　　他只是不在意。

　　暖黄色的灯光照在少年如玉的容颜上，杨修贤笑了笑，眼睛顺势在手臂上一擦，擦去眼角的温热。

　　杨修贤回身去看书桌上游动的金鱼，他拿起旁边鱼食往里面丢了两粒。

　　鱼儿在水里欢畅游动，不知烦忧。

　　金鱼死在来到杨修贤家的第七个午后，杨修贤看着小金鱼金红的身子在落日的余晖泛出的光芒，想着它应该是回到了太阳里。只是鱼缸空荡荡的让人觉得寂寞，杨修贤辗转跑过许多家店才找到一条类似模样的金鱼。

　　像吗？好像也没有那么像，不知道井然会不会看出来？杨修贤忧心忡忡地看着鱼缸里新换的金鱼，怕被送鱼的人发现鱼缸易主的事情。

　　井然当然没有看出来，鱼缸里的金鱼换过好几轮，但他从来没有问过一句。他不在意那条随手送出的小金鱼，就像他不在意杨修贤的喜欢。

　　鱼总是没有养上多久就会死去，杨修贤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养鱼这件事这么执着，但是他总是在找鱼的路上，来来去去到和井然彻底分开，杨修贤才弄明白原来自己想留下的从来都不是金鱼。

　　井然永远不会知道，他记忆里两人之间仅有的美好，已经是少年时的杨修贤用尽全力才得到的一点结果。